译才并世数严林——严复与林纾,一攻社科,一擅文学,堪称近代中国译坛最璀璨的双子星。在十九世纪的最后两年里,人们渴望放眼欧美,引入新知,以求改变帝国的衰败境遇,于是翻译应运而起,其中尤以严复译《天演论》与林纾译《巴黎茶花女遗事》影响最为深远:《天演论》宣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开一时风气之先,激起一代有识之士投身社会变革的洪流;作为最早引入国内的西方文学作品之一,《茶花女遗事》在一时洛阳纸贵、“断尽支那荡子肠”的同时,也为举国士人打开了通向世界文艺的窗口。
译才并世数严林
《天演论》《茶花女遗事》等严林译作,起先都以刻本流传,步入20世纪后,随着近代印刷的普及,严林的传世译作也改头换面,以新面貌与读者见面。从这时起,这对双子星就与中国出版史上另一个辉煌的名字——商务印书馆联系在一起了。
1902年,张元济出任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所长后,立即着手引入当时最重要的翻译作品,其中最负盛名的严复和林纾就是在这时归入商务旗下。商务印书馆以整体性的包装、持续性的出版运作以及新式版税制度等等现代经营手段牢牢吸引住了严复、林纾等著译者,也正是他们成就了当时商务在出版界“三分天下有其二”的地位,一时传为佳话。
20世纪二三十年代,是商务印书馆的鼎盛时期
为了回顾商务印书馆在中国近代出版史上特殊的地位,同时也为了纪念严复、林纾译作系列对现代中国文化的贡献,在商务印书馆120周年诞辰之际,一套采用民国善本重印的《天演论·茶花女遗事》特藏也低调且华丽地问世了。
如今《天演论》《茶花女》刻本也许还能在图书馆中一睹真容,但在民国时期最流行的铅字排印本已难见真容,而此番推出的特藏本所选用的版本不仅罕见,更具有特殊的时代意义:《茶花女遗事》选用的是1928年铅字排印的版本,这也是国内最早的采用现代装帧的图书之一,堪称现代出版的象征;而《天演论》就更具历史意义了,它重印的是一二八事件中历经劫难的商务浴火重生、恢复生产后的第一版,彰显了商务人在国难之际的铮铮铁骨。
为了彰显商务印书馆在的历史底蕴,着力体现“一书一时代、商务民国风”的命题,特藏版设计师刘文沛专门以精装函套作为书壳,函套封面以重构的设计语言,将西式古典建筑门饰、巴洛克式缠花与中式古籍扉页版面等经典元素的重新组合,构成新的“海派民国风”视觉意象,蕴含意义为“中西合璧、华洋杂陈”的图像隐喻。
而在细节上,特藏则充分借用商务元素,多处字体、插图、肌理等设计元素皆来自民国时期商务版出版物,并随书附赠民国商务版花笺一套和附册一本,用纸考究,展读之下有时空回转之感。
谈到特藏的设计,设计师刘文沛表示:孔子云“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如何在书籍装帧中合理表达内容与形式之间的关系,是需要关注的要点。在特藏设计过程中,设计师深感商务百二十年积累所形成的深厚文化积淀,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中,商务肩负了新、旧文化转折的历史使命,由于这样的文化担当,在商务出版物中,中西文化的精华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中西合璧、华洋杂陈’八字,正是海派文化的写照,以海派民国风去表现商务这样的文化符号是最恰当不过的,这也让特藏终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设计师说。